【宽歪/豆腐丝/TKK】无人之境 26
Chapter Summary: 宽歪 “不能分手的分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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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次见到克罗斯的时候，距离罗伊斯离开德国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。
那天下午罗伊斯没有开车，而是选择乘坐地铁到市中心去逛逛。他出生和成长于这座城市，对这里的一花一草都充满了感情。年少求学曾经离家前往西边的城市，但是毕业后还是选择回到这里落地生根。这一次去美国，大概是他第一真正远离他的家乡，远离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。
没关系的，人总是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。他对自己说。
至少迈阿密是个气候宜人的、温暖的地方。
天气微微有些阴沉。好在圣诞节快到了，街上已经开始张灯结彩，许多商铺也都挂上了红红白白的装饰，开始了圣诞促销，街上的行人也仿佛受到了节日气氛的感染，脸上都洋溢着微笑。罗伊斯漫步在人群当中，看着周围人幸福的样子，稍稍觉得有些羡慕。
路过Kaufhof百货公司的时候，罗伊斯犹豫了几秒，最后还是选择没有进去。他在一楼的橱窗前站了许久，看着窗边那个木质音乐盒。
里面的两个小人随着音乐分别从一左一右摇摇晃晃的出现，顺着半圆形的轨道慢慢地交汇在盒子的中心，机械的点了点头后又一步一步的滑向轨道的另一端。
罗伊斯叹了口气。
热气一遇到寒冷的玻璃窗便凝结成了水雾，在眼前模糊成一片。罗伊斯想了想，在雾气的左下方，画下了一个小小的心。不过很快，他就隔着着手套，将那颗歪歪扭扭的心和雾气一便抹开了。
就在他再一次看向橱窗里面时，却在玻璃窗的倒影上，看到了克罗斯的影子。
罗伊斯愣住了。
他们两就这么默默的站在那里，透过玻璃窗的反射来看着彼此。
一群孩子们笑闹着，从步行街中央蹦蹦跳跳的穿了过去，将他俩分隔在街道的两端。
等孩子们散的差不多了，终于，克罗斯迈开了步子，朝罗伊斯的方向走来。
而先于他的动作，罗伊斯突然朝他的反方向跑了起来。
克罗斯吃了一惊。他紧随在罗伊斯的身后，跟着他一直跑到了不远处的市政公园。
“Marco!”
眼见罗伊斯不打算停下来，克罗斯朝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喊了出来。
“Marco!”他又一次呼唤着罗伊斯的名字。这一次路人纷纷对他们侧目，有好事者已经停下脚步，对两个你追我赶的大男人窃窃私语了起来。
罗伊斯终于停了下来。他慢慢地转过身来，望着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克罗斯。
克罗斯抹了抹跑乱了的头发，想要走上前来。
“别过来。”
罗伊斯还喘着气。他朝克罗斯挥了挥手，示意他就站在那个地方。
“……”克罗斯楞了一愣，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。
“你……你已经很久没有回我短讯了。”犹豫了两秒，克罗斯率先说道。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罗伊斯尝试平复着自己的呼吸。
自从决定要去美国，他的手机就关闭了通讯功能，仅开着流量接收网络讯号。
“我只想找你谈谈。面对面的。”克罗斯的语气带着少有的犹疑。
“……”
罗伊斯只是站直了身体，又重复了一次：“对不起。”
他终于正视着克罗斯的眼睛，开口说道：
“我要去美国了。”
“去迈阿密。”他补充道。
听到这个消息，克罗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。他往前走了一步：“所以，这是你最终的决定了吗？你决定要跟……跟他一起过去？”
克罗斯没有说出莱万的名字。
罗伊斯没有后退。他站在那里，轻声给出了他的答案：
“我……我想是的。”
克罗斯的手垂在身侧，不易察觉的抖了抖。
他原本有好多的话想对罗伊斯说，关于他，关于他们，以及他们各自的另一半。他想找他谈谈，问问他的想法，也交换自己的犹疑。他想问他要一些时间，给他，也给自己。他希望他留下，可是他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。
莱万有一句话说对了，罗伊斯有选择的自由，可是他，却没有。
良久，克罗斯才又开口：“迈阿密啊……是个好地方。我听说那里的天气非常暖和，你会喜欢的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低沉，带着微微的嘶哑。
罗伊斯抿起了嘴巴。他沉默的点点头。
“所以，这大概就是结尾了吧。”克罗斯深吸了一口气，缓缓的说道。
他不打算告诉罗伊斯，自己已经搬到工作室住了一段日子。
罗伊斯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。
他深深的注视着克罗斯，终于问出了困扰他已久的问题：
“如果这不是结尾，你说，我们之间还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收尾？”
他没有提到克洛泽的名字。
克罗斯回答不上来。
离开的那天晚上，克洛泽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，沉默的看着他提着不多的行李，缓缓地带上了门。
他隐忍的神色深深地揪住了克罗斯的心。
第一次，克罗斯避开了罗伊斯的眼神。
那一瞬间，罗伊斯什么都明白了。
克罗斯他，和自己是一样的。
两个人就这样，在寒风之中，面对面的在公园中央站了许久。
最终，是罗伊斯率先迈开了步子。
他走近克罗斯，第一次的，也是最后一次的，在大庭广众之下，伸手抱住了他。
“那么，就这样吧。Toni。”
罗伊斯侧头微微蹭了蹭克罗斯的发梢，缓缓的吐出了他的名字。
有那么几个字，一直在用力的敲击着罗伊斯的心房。可话到嘴边，它们却变成了：
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他在克罗斯的耳边悄声说道。
克罗斯绷的紧紧的双臂，在这一刻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。
他知道，这大概是最后的，向身前的男人吐露爱意的机会了。
可是一双无形的手，却狠狠地掐住了他的喉咙。
克洛泽孤独的站在厨房里的场景，他紧紧握住了水槽边缘的双手，在他的脑海里，挥之不去。
他唯一能做的，只是轻轻地抬起手臂，回抱住了罗伊斯。
“祝你幸福，Marco。”
他看着不远处的温泉，低声的送出一句祝福。
这是克罗斯，在这一刻能讲出的全部话语。
TBC.
在倒数第二章之际，作者诚心的想给【无人之境】中【这爱情无人证】的两位主角，点一首林若宁作词的《吴哥窟》：
身份遠 記憶深 浮塵滴進覺悟寺
霧裡看花沒有發生任何事
兩個人 一消失 謠言便得不到證實
只得幽暗的晚空記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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